《晓渊传》(原创3)

东方的英雄

“在的，但是燕丹太子说过，只有四十九天以后这燕丹令才能使用，现在这才三天。”团子说着，便摸出身上的令牌。
    “燕丹令是太子殿下毕生心血所铸，绝不能落到秦军手中。”于夫人坚定的说道。
   “对！”兰夫人说道。
    然而，说话间，他们便听到背后传来了喊杀声。
    “报！不……不好了，团子将军，秦军攻上来了。”一名赵卒报告道，只是话音刚落，不知哪里射过来的一支流箭穿透这个赵卒，他颓然倒地。
    “把燕丹令给我！”于夫人从团子手中拿过燕丹令，使出全身力气从悬崖扔了下去。
     面对步步逼近逼近的秦兵，寒光烁烁的兵器。兰夫人苦笑道:“看来我们的宿命终究如此。但是，我不后悔，终究我们潇洒的活了一回。”
     “是的，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和小团子白头偕老了。”于夫人说道。
     “你们……”团子此时也被现场的气氛感染，此时已经全然没有害怕的感觉。
     “呐，这一世也就这样了。不过不管怎么说，咱们虽不能同生，却能共死，也不算太遗憾了。”
     “喂，别那么悲观嘛。这一世不行，还有下一世，下一世我们还要在一起。”
     “那就约好了，下一次，一定可以！下辈子咱们不见不散！”
     “嗯，下一次，一定可以！不见不散！”
     “下一次，一定可以！”
     说话间，秦军已经围了上来。
     “今天就打个痛快吧！”说话间，于夫人拔出佩剑，冲向秦军。兰夫人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
     奇迹并没有发生，终究双拳难敌四手。鲜红的血液染红了战袍，染红了土地。
    兰、于二位夫人最终战死沙场。“你们……”团子万念俱灰，闭上了眼睛，任由秦军士兵向自己挥来了刀。
    “约定好了喔，下一次，一定可以。”
    团子等人战死以后，时间又过了五天。这期间，赵嘉死守代邑不出，代邑易守难攻，若是秦军强行攻击，难免损失惨重，这让王贲无可奈何。
    这一天，代邑西门出现了一个特殊的使者。这个使者是匈奴呼讷单于委派而来的。
    “说吧，你们单于让你来找我，有何事？”赵嘉问道。
     “代王，我族大单于很是赏识您，特派我来和您接洽，希望您能为我族大单于效力，大单于知道您现在的处境艰难，只要您答应归顺我们匈奴，我们立马会派出十万骑兵援助您……”
    “够了！”然而没等使者喋喋不休，赵嘉就打断他的话。“赵国和秦国之间的战争，再怎么说都是我们华夏族的内战，匈奴人就不要插手。兴衰成败，自有天意。”
    “哎呀，代王，您就不再考虑一下吗？”
    “滚！尔等匈奴不过乃北狄蛮夷之辈，寡人就算是战死，也绝不向蛮夷之辈投降！”
    匈奴使者灰溜溜的被赵嘉赶了出去。
    “嘉公子……”小田默默的看着赵嘉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些年，自己喜欢赵嘉哪一点呢？因为平易近人，宽厚待人；亦或因为他能为民请命，据理力争；或者是他为国尽忠，尽心尽力；再或者是因为他严以律己，对待任何事情都全力以赴。面对凶狠的敌军从不退却，宁战死，不投降或者……喜欢他，没有任何理由，就是喜欢而已。小田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爱上嘉公子的。但是有一点，小田却是无比坚信。自己永远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就单刚刚发生的事情，小田就看到了赵嘉身上作为华夏族的尊严。
     “小田？”赵嘉这才惊鄂的发现，她就在自己的身后。“刚刚……”
    “嘉公子，不用说了，小田支持你。小田知道，嘉公子绝对不是为了苟且偷生就向匈奴摇尾的**。”
   “小田，这一世苦了你了。若有来世，赵嘉定不相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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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似水年华
第133章 忆 绝死之役(1)
    “代王，秦军又开始攻城了。”外面士兵报告道。
     “嘉公子，你去吧。”小田知道，现在赵嘉最重要的事情，只能在他身后默默的支持着。
    与此同时，南方的项燕也集结完毕，他一声令下，二十万楚军滚滚而来，攻入了秦国境内。然而没想到的是，蒙恬带领的二十万劳工奴隶为主体临时拼凑起来的秦军竟然赴往前线。气势汹汹的楚军在战争伊始占据了优势，一举压制了秦军。然而，没想到的是即便是战场上处于劣势，这些秦国人也是拼命抵抗，阻击着楚军。面对楚军的轮番连环猛攻，秦国仅仅丢失了两座小城池，此后项燕竟然寸步难进。
    “这……我军对面真的只是秦国都劳工和奴隶吗？他们竟然如此强悍，那秦国的甲士又是什么样的存在？”项燕惊诧道。
    “将军，”项伯说道，“秦国自商鞅变法之后就执行军功爵制度，只要斩首对方一个士兵的首级，就能受封爵位。因此越是身份低贫者，越寄希望于此改变命运。所以他们作战格外拼命。”
    “是啊，除了百年之前的魏武卒，实在是难以想象还能有什么军队能抵挡他们，真是太可怕了。”项庄说道。
    “哼！”一声稚嫩的不屑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来。
    按说以楚国的规定，士兵最低入伍年龄是16岁，然而这个小孩却是例外，年仅12岁就出现在战场上。他就是后来破釜沉舟一战成名的楚霸王项羽。项羽从小就显示出过人的军事素养和胆识，项燕有种预感，自己的这个孙子会成为超越自己的大将军。所以这一次征战破例带上了他。
    “羽儿，休得胡闹。我和你的叔伯正在讨论正事呢。”项燕轻声训斥他道，只不过言语间并没有太过责怪他的意思，反而充满宠溺。
    然而小小的项羽却坚定的说:“爷爷！在孙儿看来，前方的秦军就是木柄土偶，待孙儿长大以后，孙儿将尽斩天下秦兵，再也不让他们欺负我们楚国人！”
   “哈哈哈哈！好！”项燕大笑道，“看来我们楚国将来又出来了一个大将军。”
    一转眼，又是两个月过去了。战事逐渐陷入了僵局。一向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秦军在代邑遇到更强硬的对手，在赵代军超常人的作战意志之下，秦军的攻势被极大的遏制。楚军则采取声东击西的策略，再次袭击秦国北边的孤城宛邑得手，只不过紧接着又遭到秦军报复性反击，反攻为守。
    赵嘉拒绝投降匈奴的消息在华夏大地上传了出来。在春秋战国时代，那时候人们非常重视大义。就连秦军都对眼前的对手肃然起敬。在秦国咸阳大殿上，秦王政深深的叹了口气，说:
    “秦和赵本为一脉，都是嬴氏一族。只不过他们后事于晋国，改为赵氏了。遣使告诉王贲，是时候和赵嘉决战了。这场决战，无论输赢，以后就此作罢。”
    时间又过了一个月，代邑此时已经伤兵满营，与此同时粮食也差不多也消耗的差不多了，战况在持续恶化。可是尽管如此，赵国军民依旧没有投降的打算。他们打算和秦军战斗到底！
     “代王，秦使求见。”有士兵报告道。
     “秦使？难道是来嘲笑我们的吗？”苏子湛怒道，“不见。”
    “不，还是见一下吧。”赵嘉想了想，说道。
     既然赵嘉这样说了，苏子湛也不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秦使持节走上堂来，向坐在堂中间的赵嘉深深的鞠了一躬:“秦使吕严见过赵王。”
     “吕严？”赵嘉冷冷的说，“王贲派遣你来代邑，莫非又是来劝降的？如果是这样，你还是回去吧，寡人是不会投降的。”
    “赵王此言差矣，吕严此来并非劝降，而是递交新的战书，请赵王过目。”
   “噢？目前两军已经交战久矣，递交新的战书？王贲为何做这多此一举之事？”赵嘉问道。
   “请赵王观之。”吕严说道。
    赵嘉挥了挥手，计斌走下堂去，结果吕严手中的战书。
    “计斌，念。”赵嘉吩咐道。
    “是，代王。”计斌展开了战书，读道:“代王贵安。秦赵交战至今久矣，然今仍不得克代邑。而自商鞅以来，秦军日渐兴盛，连克三晋，拔天子，移九鼎，独霸天下。今与赵代军鏖战，久持不下，此实让贲百思不得解。后余等闻言赵代王北拒匈奴，义不降胡，皆称代王义也。我王嘉之，我王曰秦赵同源，皆出嬴氏。特令愚将与代王会猎于代郊。此役，秦不设偏师，不设伏兵。若秦胜，代邑归秦，代邑之子民既为秦国子民。若赵胜，则秦永不伐赵代之地。我王已昭告天下，金口玉言，绝不反悔。望代王许之，愚将王贲拜上。”
    赵嘉听完以后，说道:“秦使偏房歇息，寡人稍后答复。”
    吕严离开以后，赵嘉环视左右。
    “你们认为呢？”
    司马尚走上前来，作揖回答道:“启禀代王，这很可能是秦军的诡计，不可轻信。”
    “是啊，寡人岂能不知？然而现在的代邑，诚然百姓与赵嘉共存亡，然而现在早已伤兵满营。并且军粮将尽……寡人这几天一直在想，是不是尽快结束战争，于百姓而言才是更好？这些年来百姓不负我赵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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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连年兵祸联结，百姓深受其害，我赵嘉却愧对百姓。”赵嘉说道。
    “代王……臣等愿追随代王。”大殿上即是哭声一片。一直在沉默的小田也流下了眼泪，她喃喃的说道:“嘉公子，你在这时候还不忘百姓吗？”
    “把吕严请过来吧，告诉他，这战书，寡人接受了。”
    散朝以后，赵嘉独自走到殿后，他看到小田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小田，你怎么哭了？又不高兴了吗？”赵嘉问道。
    “呜呜……嘉公子……”小田扑倒在赵嘉怀里。
    “我，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吗？”赵嘉笑着说，然而他的眼睛里也含着点点泪花。
    “嘉公子，我知道你马上就要跟秦军决战了。小田……小田……”
    赵嘉明白小田的意思，他拿起酒杯，轻轻的倒出两杯温热的酒。
   “嘉公子？”小田有些奇怪的问道。
   “小田，寡人……我答应过，要娶你。只是这些年因为战事，一拖再拖。如今不能再拖了，不然就怕没有机会了。小田，你还愿意……嫁给我吗？”赵嘉问道。
    “小田愿意！愿意啊！”
    那一天，少年和少女共同喝下了交杯酒，此情此景浪漫而悲壮。那一夜，小田把自己的身体给了赵嘉。这些年来，赵嘉不知经受了多少压力，此时终于得到了释放，一次又一次的渴求着小田的身体，对于小田来说，这一夜无比甜蜜，多年以来的心愿终于达成了。直到两人昏昏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赵嘉亲自下厨给小田做了早餐。这么多年一直是小田做早餐，这一次赵嘉决定要亲自给小田做饭。虽然不小心给蒸糊了，但小田依旧吃的无比开心。
     “小田，有一件事还需要你办。”赵嘉带着小田，来到酱酱的面前，看到酱酱以后，小田惊异道:“酱……酱夫人？”
    “我们没保护好团子将军。”赵嘉失落的说，“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酱夫人出现闪失了，不然孤愧对团子。小田，你带着酱夫人化妆成逃难的百姓，找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吧。”
    “嘉公子，可是你……”“不要再说了，小田，这是我的宿命。无论如何，我也要勇敢的去面对。而你要活下去，明白吗？这是我对你唯一的命令。”赵嘉说完以后就紧紧拥住小田。
    就在这时候，计斌喊道:“代王，我军已经集结完毕！”
    赵嘉依依不舍的看了小田最后一眼，毅然决然的向门外走去。酱酱见状，陷入了深思。
    过了良久,小田哭泣着说:“嘉公子，我讨厌你的这个命令……”不过小田依然擦干了眼泪，对身边的酱酱说道:“酱夫人，咱们走，我先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此时，所有的赵军静静的集合在高台之下，经过血与火的洗礼，早已视生死于度外。军士们坚定的注视着高台上赵嘉的身影。
    “各位将士，决战就要开始了。这一战，关乎代邑的百姓，关乎各位的父母妻儿的家人，更关乎赵国的存亡。这场战斗注定很凶险，但是对于我赵嘉来说，避无可避。因为这有可能是赵国最后的一场战斗了。将士们，你们如果谁怕了，可以退出这场战斗，我赵嘉绝不阻拦。”
    “我们绝不退出！势必死战到底！保卫代邑，保卫赵邦！”将士们纷纷喊道。
    “代王万年！赵国万年！”
    “代王万年！赵国万年！”
   ……
    “你们……”赵嘉热泪盈眶，没想到军士们如此坚决。“我赵嘉，在此谢过各位了。”
    “代王，宣布命令吧！出征吧！”
    所有的军士战意高昂，赵嘉抹掉眼泪，深吸一口气:
    “听我将令！全军出征！”
    按照战书的约定，赵军来到了决战的地方。等待着他们的是秦将王贲派来的六万秦军精锐。就像约定中的一样，秦军没有派偏师，更是没有设置伏兵。
     最后的决战开始了。这一天的天色阴沉沉的，时不时落下丝丝细雨。“杀啊！”两支军队就像两队野兽冲向对方，如同就要将对方撕碎一般。这一刻每一分钟都有人在倒下，司马尚手持长矛将一名秦军士兵捅的对穿，又拔出长矛狠狠的刺穿另一名秦军士兵的脖子。只是下一刻，几名秦兵围了上来，对着司马尚一顿砍。即便如此，司马尚依然在最后时刻用尽最后的力气刺死距离自己最近的秦兵，慷慨赴死。大批赵军因为身上带伤的缘故不是秦军的对手。他们在尽全力战斗，但仍然纷纷倒下，却无一人后退。既然无法全身而退，那就选择同归于尽。苏子湛和计斌也相继在此阵亡了。经过两个时辰的激战，赵卒被秦军屠戮殆尽，秦军折损也超过一万人。
    “我大秦赢了吗？”一个秦军士兵问道。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在赵军的尸骸堆中，一个人爬了起来。
    “什么？还有人活着？”秦军大惊道。众多秦军看向这里，爬出来的人正是赵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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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渊传》笔者:晓渊
第五卷 似水年华
第134章 忆 决死之役(2)
    刚刚的肉搏战，赵军已经全军覆没，秦军虽亦折损一万人，但明显是胜局已定。
    “赵嘉，你已经败了，投降吧。”秦军中的一名督尉用手中的兵刃指着赵嘉招降道。
    “区区一个督尉，还敢在寡人面前舞刀弄枪？”赵嘉怒目而视，回应道。
    “赵王，现在的形势已经很明显了。你还是投降吧。燕国也已经投降了。”一个秦军士兵说道。
    “就是，免受皮肉之苦。”又有人喊道。
    “呵呵！”赵嘉自嘲般的笑了笑。
    自周威烈王二十三年，三家分晋至这一天，赵国立国已经一百八十年了，终究还是断送在自己手上。
     事实上，目前的局势赵嘉何尝不知？就在王贲和赵嘉作战的时候，王剪、李信等人加紧对燕国的攻势。大约半个月前，逃到辽东襄平的燕王喜在城破以后服毒自杀身亡。江南的楚国在主战派项燕的主导下不断对秦国发起攻击，然而战果却收效甚微。
      赵嘉知道，秦王嬴政一统六国，已经是历史的必然，大势所趋。自己努力延长赵国国祚数年，但赵国终究毁灭在自己手上。
     既然这样，那自己就给赵国陪葬好了，先王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吧。
    看着手持长矛利刃的秦军逐渐向自己靠近，赵嘉抬起头，凝视着逐渐靠近的秦兵。
    赵嘉开口道:“你们知道吗？有一种战局，叫两败俱伤。有一种结局，叫鱼死网破。”
   一道淡蓝色的光刃冲天而起，笼罩着整个战场，璀璨而珣丽。然而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意味着死亡与毁灭。
    “幻空之刃啊！”赵嘉高高的举起手中的利刃，此时的他比任何时候都有国王的威严。
    赵国将要在今天灭亡。即便如此，赵嘉也要让赵国轰轰烈烈的倒下，在历史上留下深刻的一笔。他要用自己的血，还有侵略者的血，书写下最璀璨的丰碑。
    淡蓝色的光芒覆盖着整个战场，秦兵纷纷被撕烂，连同他们的兵器，盔甲也不例外。死亡的气息笼罩着整个战场，不远处的山峰上，王贲被惊的目瞪口呆，在他多年的军旅生涯中，何曾见过这种强烈的战意？雨后的山谷不久薄雾萦绕，而后逐渐凝为血雾。数以万计的秦军士兵在这场必胜是战斗中殒命。
     终于，淡蓝色的光芒暗淡了下来，赵嘉透支了全部战意，此时他颤颤微微，已经没有了站立的力气，他想用幻空之刃支持住身体，下一刻他手中的利刃却完全消散。
    “赵嘉不行了！杀！取赵嘉首级者锋万户侯！”剩下的秦军蜂蛹而来，数万秦军如同蚂蚁一般聚集而上。
    “如果一个人这样死去，那也算是史无前例了吧！”赵嘉轻叹道。
     自己一一己之力已经给赵国举行了一次盛大的葬礼，最终让上万敌人陪葬，也算是无悔了。
    然而……
    “喝！光饸剑！”
    一道粉色的剑意凌空而起，冲在最前面的秦军被斩为两节，他们的惨叫声呻吟声此起彼伏。
    赵嘉吃力的抬起了头，看到挡在自己眼前的那个娇小的身影，从模糊到清晰。
    “小田？是你吗？”赵嘉吃力的问道。
    “嘉公子，”小田回过头来，露出了甜甜的微笑:“我完成了你的任务，酱夫人已经被我送到了安全的地方了。我回来陪你了。”
    “为什么要回来？寡人……明明让你离开这里，越远越好！小田，你没有必要给我陪葬的，不值得……”赵嘉喃喃的说道。
    “嘉公子，我们喝过交杯酒，圆过了房。小田就是你的了，你别想甩掉我，永远别想。刀山火海，小田也要陪着你。”小田坚定的回答。
    所以每一世，小田都会在喝下孟婆汤之前驻足在三生三世石前，寻找着赵嘉的踪迹，许下永随的愿望。
    “杀！”秦军再次蜂拥而上。这一次凛冽的粉色剑意再次让秦军感受到彻骨的胆寒。即使是最坚固的盾牌，暴露在这强烈的剑意中，都逐渐出现了裂痕，直到完全崩散。
    秦军终于胆怯了，向后撤去，再一次留下数千具尸体。
    “呼，呼！”小田不断的深呼吸着，显然刚刚的猛烈的剑意也已经彻底透支了她。她再也站不住，眼见就要倒下。赵嘉连忙抱住了她，小田虚弱的倒在他怀里。
    “嘉公子，对不起，这件事我要向你坦白。”小田说道，“其实小田根本不是普通的平民后代，而是齐国田氏王族遗落在民间的遗孤。小田从小就继承了祖上的奇刃光饸剑。小田本来想一辈子隐藏这个秘密，在你面前永远做一个乖乖的小田，陪着你。”
    “寡人……不怪你，小田，谢谢你……”赵嘉眼角中渗出了泪水。
    “弓弩阵！起！”不远处的剩下的秦军已经不敢靠近，而是选择了用弓弩万箭齐发。瞬间密密麻麻的箭雨呼啸而来，越来越近。
   “嘉公子，小心！”小田看到那密密麻麻的箭雨，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把赵嘉扑倒在身下，用她娇小的身体为赵嘉遮住这密密麻麻的箭雨。
    “小田！你干什么！”赵嘉惊道。
    “噗噗！”小田不断的吐出鲜血，是那样鲜红，就像一朵珣丽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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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公子……小田……很开心，能认识你……和你相爱。以前……一直是你保护着小田，今天终于……小田也保护你了。”
    “小田，你……”赵嘉悲痛欲绝。本来他以为自己经历了深刻的亡国之痛，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再落泪了，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自己再牵挂。但是现在他在知道，自己真的是错了。
    匡复赵国，称霸天下……一切的一切都不及挡在自己身前的娇小女孩。如果再选一次，自己会选择抛开一切，和她隐居起来吧。
    “嘉公子，不要……哭，那样的话好……难看，笑……一下好吗？”小田轻声的说，声音越来越微弱。
    “嗯。”赵嘉连忙停止哭泣，勉强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嘉……公子，若有……来世，小田还要……和你在一起，一定……”
    话没说完，小田永远的停住了呼吸。
    “轰隆隆！”一声惊雷响起，似乎老天都在为小田的离开感到悲哀。一场席卷整个华夏大地的暴雨如期而至。
    秦都，咸阳。“咸阳是多久没下这么大的雨了？”秦王嬴政看着窗外，不由得说道。
    “回王上，上一次下这么大的雨，是楚国的吴起被杀的时候。大概已经有百年之久了吧。”赵高说道。
    “已经那么久了吗？”
   楚国，襄阳。项燕傲然而立，看着滂沱大雨，若有深思。
   “爷爷，外面雨大，您赶快回营吧。”小小的项羽跑过来说道。
   “嗯，乖孙儿。”项燕慈祥的抚摸着他的脑袋。
   齐国，临淄。此时齐王建坐在自己的王位宝座上，观赏着宫女们的舞蹈。全然不知齐国很快将要大祸临头。
   “启禀齐王，丞相后胜进贡美酒十坛。”一个宫女近前报告道。
    “好，丞相真忠臣也。”齐王建说道。
    岂不知，秦使以重币贿赂后胜，在后胜的迷惑下，齐王建逐渐沉迷酒色，不理国事，齐国国力日衰。
    于此同时，代邑。“小田。”赵嘉喃喃的呼唤着小田的名字，良久他才说道，“小田，寡人答应你。永生永世，永不离弃。”
   “赵嘉死了吗？”剩下的秦军见到对面久久没有动静，再次大着胆子围了上来。
    滂沱的大雨，不断的冲释着地上的血迹，汇入易水。霎时间，易水成为一条血河。此后近百年，易水两岸的百姓不饮易水之水，不食易水之鱼。
    就在秦兵围上来以后，他们惊恐的发现，那一个让他们终身恐惧的身影又站了起来，矗立在那里。早已消散的淡蓝色不知为何再次凝聚，散发着比刚开始更加珣丽的光芒。
    “刚刚已经给赵国报了仇。小田，这一次，寡人要为你报仇。”赵嘉那坚毅的身影，让这些秦军永远刻在记忆的深处。多年后，这一战残存的秦兵每每回忆起这个身影，总是不自觉的感叹:
    “我们第一次感觉到发自心底的害怕，虽然他已经衣衫褴褛，甚至都站不稳。但是我们都明白，那时候，我们遇到了比死神更可怕的家伙。传说中被幻空之刃所杀的人，将直接魂飞魄散。我们真的是怕了……”
     淡蓝色的光芒再次萦绕着整个战场，这是赵国最后的荣耀。又有无数的秦兵命丧于此，没有人知道，赵嘉如何坚持到这个地步。
    只是史书上潦潦几笔，记载这一战的惨状:“秦六万精锐以击赵代，经此一战，生还者不足万人……”
    “小田，寡人给你报仇了。来世……一定要等我喔……”赵嘉手中的淡蓝色逐渐消散，轻轻的倒下去。
    每一世，小田都在三生三世石上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泪流满面。
    “小田，你怎么愣起来了？赶快吃饭吧，不要发呆了，不然咱们就要迟到了喔。”林梦佳催促道。
    “呃……喔喔。”小田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随后看向我，眼神中充满柔情。“谢谢你喔，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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