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啼哭 原作风(完结重发)

相路负柑

一楼

相路负柑

二楼

相路负柑

文案：


雨前的夜晚，佐佐木家温泉旅馆传来无端的婴孩啼哭。


有人，有妖，不请自来。


“在下只是个普通的卖药的。”




————

相路负柑

第一幕


乌云密布，闷热压抑，怕是随时会有一场雨。


一个背着大木箱，腰间别着怪异短剑的人影出现在了某个建筑之前。短剑剑柄上似乎是个下颚可动的兽首，不知道什么原因似乎微微动着。那人忽然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和人交谈。


不一会儿，那人抬步往建筑走去。


＊


今天刚好轮上负责送采购清单的加世匆匆在天色黑透以前回到了小镇山上，回到了她新开始打工不到一个月的地点——属于佐佐木家的“いずみ”（Izumi泉）温泉旅馆。


麦色肌肤蒙上了汗，加世想着，幸好货品都是送货上门，不必抱住大堆物品返回。说来杂货铺老板也是好人，做了山上这温泉旅馆的独门生意，东西也不曾卖贵……


加世走入了女仆们歇脚的屋子，刚感叹完，便听到了旅馆二把手兼佐佐木家女管家的吉野太太在屋外咆哮：“加世！快去里屋收衣服，寿美子小姐的衣服现在就要穿了！！”


“是！！”


按照旅馆规定地干脆利落地回答后，刚累了个半死的加世起身去收衣服。


“いずみ”温泉旅馆的老板娘叫唯，她待人温和在旅馆熟人里是出了名的。唯夫人年轻时是个大美人，现在也是风韵犹存，四十出头的她是一个月大的佐佐木小少爷小小姐的奶奶。


唯夫人的丈夫佐佐木伊太早在二十年前就在外出收帐的途中遇了山贼，遭遇横死。只给唯夫人留了遗腹子和一家当时几乎无人可知的温泉民宿，唯夫人独自承担将小民宿发展成了知名旅馆的所有事务，并生下来旅馆继承人丰，一直独身至今。


好在丰少爷也争气，年少老成，稳重可靠。才二十岁便成了旅馆的一把手，完全接管了旅馆。就在一年半前丰少爷娶了妻，少夫人丽子也在上个月诞下了双胞胎的小少爷勇太和小小姐寿美子。


说来也奇怪，佐佐木家的双胞胎小少爷和小小姐刚出生一个月，衣服却从不需要洗。可是小少爷和小小姐每天穿的衣服都像新的一样，也不是没弄脏过，却从不见有人负责洗衣服。


到底怎么回事呢？


然后前几天加世才发现有女仆拿小少爷和小小姐每天穿的衣服进厨房烧掉。原来小少爷和小小姐的那些衣服真的是新的，穿过以后，那些明明还很新的衣服都是烧掉了的？


为什么呢？那么新的衣服，布料那么名贵，而且只穿了一天呢。有钱人的毛病真是奢侈……


加世在想，要是留着布料拼一拼，做一身新衣卖出去也比自己所有衣服加起来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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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加世也只是想，没有真的这么去做。因为知道衣服是被烧掉的当天她就听说了：


有和加世差不多同时候来打工，也差不多年纪的穷女孩真的这么做了，结果被吉野太太发现了，报告了唯夫人。一向温和的唯夫人大发雷霆，直接报了官。


落了偷盗的底子，那女孩怕是再难找到好工作了。这年头年轻女孩要是找不到工作，被家人嫌弃，就只能随便找户人家嫁了。可是落了偷盗的名声，怕是嫁人也难。女孩儿不值钱的年代，那女孩的家人如果够狠，她怕是会被送去……


“哇——！！”


门外忽然传来了婴儿的哭声，不知道是勇太小少爷还是寿美子小小姐哭了，也不知道是尿了还是饿了。正在胡思乱想的加世在里屋摸了摸寿美子小小姐已经干透的衣服，听着那如同猫叫的婴儿啼哭，明明对着火炉，加世却打了个冷颤。


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忽然新衣服不够了，偏偏寿美子小小姐今天把衣服尿赃了，没有衣服可以穿了。负责交采购清单的加世那时也已经出了门，即使再派人下山买，成衣店也该关门了。


而且一向健康的唯夫人这段时间忽然抱了病，病来如山倒，终日卧床。没办法找人拿主意，吉野太太只好自作主张让人洗了寿美子小姐穿着的那件衣服，在里屋快速烘干，让裹着棉布小小姐等一会儿穿。新衣服到明天早上就能送来，就是不能，也好争取时间用好一点的布料缝一件新的。


收好叠好衣服，加世刚捧着衣服往外走。就在这时便听见了门廊外有吵闹声。


请来护院的男人在说：


“你不是杂货铺送货来的！这个时间旅馆已经不接待留宿客人了……啊！你还带着剑！！你是谁！？”


然后加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算是个熟人，而且是个她不怎么想见到的熟人。之前两次见到，加世算是对那个人有了阴影。不安地探头，往大门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那个人——


那个人背着大药柜，一身淡蓝衣服，戴着浅菖头巾。眉梢眼角带着冷淡，偏偏唇上与头巾颜色相近的浅菖唇妆勾出了虚伪的亲切笑意。眼睛鼻子明明有着鲜红色诡异妆纹，一张脸却和谐得不可思议，那俊美青年慢悠悠地启了唇：


“在下只是个普通的卖药的。”


加世不禁心中呐喊：


别啊！又来！？我这工作还能不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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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


他又被人拦住了去路。


不过他不介意，事情有不少都是这样开始的，他已经习惯了。


他一身淡蓝的衣裳，一头灰黄头发扎着辫子，被门口的护院拦住了。


卖药郎只淡淡解释着：“在下只是个普通的卖药的。”


手持长棍挡在门口不让他踏入一步的护院大叔却不轻信，“一个卖药的，会有带着剑的吗？你怕不是个山贼！！”


卖药郎被无端怀疑是山贼，却也不生气，他慢悠悠地顺着对方的怀疑说：“如果不信，大可检查一下在下的药箱。如果有必要，也可以检查一下在下的剑。”


看到自称“卖药的”那个青年真的伸手去腰间取剑，护院大叔却在警惕他是不是要取武器行凶，“你别动！你想做什么！！把手放下！！放下！！”


从刚刚那护院大叔喊出“山贼”一词开始，门口附近就慢慢开始有些人聚集。


佐佐木家上代主人死于山贼之祸，因此旅馆最最忌讳的就是山贼。旅馆每到傍晚太阳下山以后就不再接待客人，而且形迹可疑，身份不明的人也都不会接待。护院大叔看着那带剑的卖药郎，只觉得他怎么看怎么可疑，他既不愿意去检查他的木箱短剑，也不愿意让他踏进大门一步。


但聚集围观的家仆们不过寻常人，也都惯了以貌取人，他们看着那纤细的俊美青年也不怎么像是穷凶极恶之人，也就不觉得他是山贼。唯独这时捧着洗净烘干衣裳的加世，探着头看到大门口引发喧闹的那个主角以后，忍不住一阵阵地头痛。而就在这时，加世看到门口的俊美青年视线转来，灰蓝淡漠的眼睛定定看向了自己。似乎是因为看见“熟人”，卖药郎冲她微微一笑。


加世心脏“咯噔”一下，嘴角一抽，内心开始发出哀鸣。


就在这时，温泉旅馆的一把手，佐佐木家的当家——佐佐木丰少爷出来了。


温泉旅馆过了傍晚拒客也不是第一次了，佐佐木丰并不特别意外，但来到门廊时看到了看着门口一脸哀怨的女仆加世，他又不禁好奇门口会不会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


佐佐木丰开口询问：“加世，怎么回事，门口……”


“哇啊啊啊啊！！”


佐佐木丰的话没能问完。


加世这时本在胡思乱想，被没注意什么时候出现的当家少爷吓了一大跳，几乎将手中衣裳丢了出去。失态的加世看向来人，见是当家少爷，随即低头应道：“失礼了，丰少爷！！”


佐佐木丰刚刚已经看到了门口那个装扮怪异，整体却并不突兀的青年。但是这时见加世反应激烈，心中疑惑，“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很可怕的事吗？”


加世嘴上应着：“啊，不是，丰少爷，现在……还没有……”


等一下就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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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佐佐木丰再次看向门口，刚刚因为护院大叔身体遮挡，佐佐木丰现在才看到了蓝衫青年背后的大木箱子。佐佐木丰当即眼前一亮，眼看护院大叔就要把人赶跑，他马上开口制止了，“等一下。”


护院大叔听到了当家少爷的声音，这才住了手。


佐佐木丰走向了门口，朝卖药郎招呼：“你是卖药的？”


卖药郎看着迎上来的，那个温润有礼的黑衣青年，恭敬答应：“是的。”


佐佐木丰闻言随即笑开了，他满怀期待地将视线投向卖药郎背后的木箱子，“你有卖治头痛的药吗？还有，呃……恶梦……有没有药可以让人停止做恶梦？”


卖药郎腰间短剑剑柄忽然发出异响，剑柄坠着的铃铛不曾被触动，却无端地发出清脆声音。剑柄的白发兽首下颌在隐隐地动着，兽首似乎有话要讲述，却只发出了“咔咔”的隐约声响。


卖药郎不动声色地抬起右手握住了剑柄，他伸出食指按着兽首的下颌合上了它的嘴，然后指尖在兽口上轻轻一点。


噤声。


耐心一点，你急什么？


现在还不到你出场的时候。


不理会短剑剑柄兽首不服气般啃咬指尖的微痛，卖药郎看着对面的青年微微一笑。卖药郎并没有直接回答佐佐木丰所问的问题，“可是，阁下看起来不像有头痛症，也不像是有恶梦缠身的情况。你看起来比较像需要缓解心中郁结的药。”


佐佐木丰原本觉得眼前的卖药郎也许能帮到自己，听到他说的话以后，他便更加觉得自己留人留对了。


佐佐木丰神色略有暗下，轻轻一叹，“确实不是我，头痛和做恶梦的都是家母。家母从内子怀上一对小儿后便开始频繁地做恶梦，然后便是长期的头痛……”


卖药郎这时抬了脚，终于跨进了佐佐木家的温泉旅馆大门，而这一次，护院大叔没敢再拦住他了。倒是在一旁悄悄看着的加世觉得，自己大概可以准备找下一份工作了。


卖药郎握着越来越不安分地咬着他指尖的短剑剑柄，他在门内站定，一双眼睛细心地环视院内。


卖药郎刚准备开口询问佐佐木丰母亲——唯夫人的头痛症和恶梦是什么样的情况时，隔着院子，内屋的方向传来了唯夫人高声的恐惧嘶喊——


“不！你不懂！！不可以！！你会害死寿美子的！！”


“母亲！？”


佐佐木丰急忙往内屋方向跑去，卖药郎理所应当一般跟了上去。


其余众仆人来不及有多少反应，你看我我看你的。随即便是——


“哇——”


凄厉的婴儿啼哭响彻佐佐木家温泉旅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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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


「还给我——！！」


她抱住怀里的襁褓，气喘吁吁地在林中赤脚奔逃。


有东西在身后追赶，有人在喊叫。


是谁在追？


是谁在喊？


抱紧了襁褓，看不清眼前，夜晚的树林一片漆黑，泪眼朦胧。婴儿的哭声不停回响，以无法听懂的语言呼喊着母亲。


她止不住她的泪，不停地跑，脚下的泥地忽然变了。


「我的孩子——！！」


她赤脚踢到了木柱墩子，剧痛中滚到了木板地上。


蹒跚转身，拼命后缩，看着门口可怕的怪物。她在朝那个怪物大叫，怀中的婴儿仍然熟睡着，却依然听得见婴儿在啼哭。


谁在哭？


又是谁在喊？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她忽然张开了眼。


于恶梦中苏醒，满身大汗的人一下子坐了起来，起身过猛让她一下子陷入了头晕。


抬头，一下看到窗外天色已经黑透了，她马上变得紧张起来，“惠子！惠子！！”


屋外随即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管家吉野惠子快步走进了和室房间，“夫人，您醒了。”


她攥住了过来扶她的吉野惠子的手，“惠子，这个时间，勇太和寿美子洗过澡了吧？他们的衣服有没有拿去烧掉？”


吉野惠子脸色有些变，小心翼翼地解释着，“夫人，小少爷和小小姐已经洗过澡了，不过……小小姐之后不小心把衣服尿赃了，新衣服要明天才送过来……”


她一下子变得更加激动了，颤抖着的手掐着吉野惠子的手腕，她在大叫：“你让人把寿美子的衣服洗了是不是！是不是！！惠子！！”


吉野惠子手腕被掐得剧痛，强忍着痛应着：“夫人您冷静点，衣服是在里屋烘干的，不会有事的。”


听到吉野惠子的话，知道衣服真的被拿去洗了，她几乎奔溃地叫嚷起来：“不！你不懂！不可以！！你会害死寿美子的！！”


她一把掀起了枕头，抓起了下面藏着的剪子。


她推开了阻拦的人，跌跌撞撞地下了床，往门外走。


她出门后直接拐弯往旁边的和室房间——儿子与儿媳的房间跑去。


她跑得急躁，赤脚踢到了旅馆的木柱墩子，剧痛之中她滚到了地上。


她蹒跚站起，她不曾回头，拼命地往前跑。


直到她打开了某个房间的拉门，直到她看到一双幼小婴儿在儿媳丽子的照看下安然睡着。一颗心才稍微定下了，然而……


“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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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不及松一口气，一声凄厉的婴儿啼哭自背后响起。尖厉哭声响彻门廊后院，她条件反射一般转了身，双手举着剪子挡住了门口。


原本佐佐木丰的妻子丽子正照看着一对儿女，忽然看到婆婆拿着剪子出现，一下子受惊了。丽子本能一般护住了一双孩子，出声打算询问：“母亲……”


然而她来不及问出缘由，凄厉刺耳的婴儿啼哭竟从屋外传入。


佐佐木家只有一双婴儿，但他们都好好安睡着，未曾醒来。而今天的住客里也没有携同幼子的，这一声可怕的婴儿啼哭让丽子从心底发寒。


紧接着，丽子看到她的婆婆拿着剪子指向了门廊外的院子。看着那个自嫁入佐佐木家后，一直视她如己出的温柔女人一瞬间坚定得不容漠视。


看着婆婆的变化，丽子却越发害怕了。她觉得婆婆看到了什么她无法看到的东西，而那东西是要来伤害他们的。


手持着剪子，她看着门廊外的漆黑庭院，内屋昏暗灯光照不亮多大的范围，但她清楚知道有东西在那里。她知道它想要佐佐木家的一双幼子，她知道它要带走他们。


她在和它正面对峙，脑中有人在拼命大叫着。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她知道它的目标是什么。


她在流泪。


她在大叫。


“走开！！！”


婴儿凄厉的啼哭再起，听到那个哭声，持着剪子一步不让的她泪水掉得更凶了。


不断传来并且越来越近的婴儿啼哭声让她的情绪渐渐失控。就在这时，婴儿的啼哭忽然变了调，幼小地嗓音以极可怕的嘶鸣方式在哭。


她听着那个哭泣的声音，那渗人的声音就好像……她好像能看到，有人抓住就一个婴孩，然后生生扭断了她的手脚。


随后便是混浊而断续的啼哭声音，那个正在哭泣的婴孩，她仿佛看到她被丢进了水里。


片刻之后，她再也听不见那个婴孩的声音了，她的啼哭戛然而止。


门廊外的院子忽然彻底静了，她忽然看见了，它正一动不动，瞧着她笑。


“不！！不要！！”


她脚步不稳地往院外冲去，举起剪子冲向了那个黑影。她想要将那个片刻之前还能啼哭出声的婴儿救回来。


「救救她！谁来救救她！」


「还给我！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把她还给我！！”


她朝它扑了过去，她要杀了它！！


但有人阻止了她，那人拉住了她，那人将她死死抱住了。


任凭她如何挣扎着想去救她，来人就是紧抱着她不放，将她拖了回来。


视线忽然被纸片完全遮住了。


————

相路负柑

纷乱的脚步声响着，人们急跑而至。


佐佐木丰率先拐过门廊转角，卖药郎紧跟其后。


他们看到唯夫人手持剪子，正对着院子中一团漆黑而混沌的影子。


渗人的婴儿啼哭就在这时戛然而止。


眼看着大叫起来的唯夫人就要冲出去，冲向那混沌一团的妖怪。佐佐木丰大骇，来不及思考什么他便冲了过去，他扑上去直接抱住了唯夫人。


然而那娇小的妇人似乎变得力大无穷，她惨叫挣扎着想要往院子外面去。拉扯挣扎中两人滚落在地，佐佐木丰死抱住唯夫人不敢松手。


早已漆黑一片的院子里，形态混沌的妖怪似乎在笑，缓缓在接近。


唯夫人就在这时挣脱了佐佐木丰的手臂，再次冲上前去。正要前去再次拉住母亲的佐佐木丰忽然感觉有人拉住了自己的衣后领，随后被拉拽着整个人狠狠往后摔去。佐佐木丰跌入了自己的房间之内，视线刚稳住便看见挣扎外闯的母亲被那卖药人一把拉住后衣领奋力一扯。


“所有人到房间里去。”


随着卖药郎一声平静而不容反驳的话，佐佐木丰看到不知何时晕了过去的母亲身体朝自己直接摔来，眼睛盖着奇怪灵符的娇小妇人身体准确摔入了他的怀里。


与此同时，刚刚跟随而来手捧衣裳的女仆加世，拿着长棍的护院大叔，还有之前就已到场的女管家吉野惠子；那些刚刚还在门廊的纷乱人影全部涌入了宽敞的和室。原本就在和室中的丽子抱着一双儿女，情况太过混乱，她只能先什么都不要管，抱着孩子往丈夫身边去了。


随着拉门被关上，佐佐木丰眼前只看得见卖药郎淡蓝的衣袖翻飞起来，随着修长的指流转，指间飞出了无数缭乱飞舞的白色纸片。


数不清的纸片平整地贴向了四面八方，空白纸片忽然于正中出现墨色图纹。随着所有纸片上图纹中墨色的横线忽然如眼睛般睁开了，纸片上的图纹成了完全的红色。满室墙壁与拉门上的纸片俨然是和覆于唯夫人眼上那张是一致的独眼灵符。


有了灵符的加持，明明不堪一击的拉门忽然成了铜墙铁壁，任妖魔鬼怪如何猖獗，通通不得接近。






爪：灵符不要钱，一糊糊一墙～